Eduard Mörike： Um Mitternacht 《午夜时分》 中译

第 44 页。 爱德华·莫里克 （Eduard Mörike） 生于 1804 年 9 月 8 日， 是德国浪漫主义诗人。 他生于德国南方施瓦本地区的 Ludwigsburg。 早年学习神学并从事神职工作。 后来因健康原因从神职工作退出， 自 1851 年开始在斯图加特担任德语文学教授。 自此他一直生活在斯图加特直至去世。

他的诗歌，擅长客观观照世间万物， 曾经影响了后世德语诗人里尔克 （Rainer Maria Rilke)。说实话这首诗我没有全部读懂 （果然是里尔克的师祖啊。。。。）， 第二段那行： der flücht'gen Stunden gleichgeschwungnes Joch.  不太明白说的是什么。 查了好多回字典， 又自己杜撰想像一下， 才出来我那句中文 “消逝的时间绘出等摆的弧线”， 其实没有什么把握， 欢迎方家指正。 现在真正觉得德语是一种神奇的语言。 同样是描绘夜色， 也同样是浪漫派作家， 艾欣铎的句子就比较好懂， 而更年轻一点的莫里克却可以讲得很费解。

这一辑有关夜色的诗歌中， 《午夜时分》 是最后一首。 下一辑是有关朋友。 下周开始很多事， 关于朋友的那一辑可能要过些时候才能译。



午夜时分


夜从容降临大地，
半梦半醒倚在山峦围成的墙，
她的眼睛看着金色的天秤
时间在相同的秤盘里静静休憩；
  泉水淙淙跃动而来，
  她在暗夜之母的耳边歌唱
    关于白昼，
  关于今天消逝了的白昼。

那古老的催眠曲
她已不再关注， 她已疲倦；
天上深深浅浅的蓝色她听来更为甜美，
消逝的时间绘出等摆的弧线。
  而泉水一直一直不停喧响，
  睡梦中还在继续歌唱
    关于白昼，
  关于今天消逝了的白昼。 


—— 爱德华·莫里克




德语原文：

Um Mitternacht


Gelassen stieg die Nacht ans Land,
lehnt träumend an der Berge Wand,
ihr Auge sieht die goldne Waage nun
der Zeit in gleichen Schalen stille ruhn;
  und kecker rauschen die Quellen hervor,
  sie singen der Mutter, der Nacht, ins Ohr
    vom Tage,
  vom heute gewesenen Tage.

Das uralt alte Schlummerlied,
sie achtet’s nicht, sie ist es müd;
ihr klingt des Himmels Bläue süßer noch,
der flücht'gen Stunden gleichgeschwungnes Joch.
  doch immer behalten die Quellen das Wort,
  es singen die Wasser im Schlafe noch fort
    vom Tage,
  vom heute gewesenen Tage.


- Eduard Mörike